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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「斷背山」與生命教育      ◎ 張利中

 
        享譽國際的華裔大導演李安最近又以「斷背山」一篇巨作撼動影劇世界。「斷背山」的情節涉及「同性戀」的議題,也在國內外引發了諸多的討論與爭議,連帶使得美國總統布希,在此一議題上不得不以閃躲逃避的方式來處理。而導演李安與影片中的演員在接受訪問的時候,則是不斷的宣稱這是一部「愛情」電影,強調電影所呈現出來的唯美感覺。在此同時,更有一些社會上的人士,以該部影片鼓勵同性戀、鼓勵破壞家庭價值,與鼓勵對抗禮教為由,來發聲檢討電影「斷背山」所要傳遞的訊息。 
  究竟「斷背山」是一部怎麼樣的電影,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,保守主義者自然會對這類作品大加撻伐,而好萊塢諸君為了票房保證,也必然要訴諸情愛,因為在現下的美國世界是一個「情愛無罪」與「情愛萬歲」的國度,男女之間的「愛情」往往構成了好萊塢影片中一切苦難的救贖。不論這些論點為何,可以確定的是我們的孩子應該是無可避免的,會「看見」這部電影,與其把我們的孩子留給好萊塢去教,不如要我們這些「教育工作者」好好的來審視這部影片,使之成為一個正向的教材。這也是本文的一個「好意」的動機。 
  嚴格來說,「斷背山」是一部有關「生死」與「存有」的電影。故事的背景在六零年代的美國社會,兩位主角應該都是「先天原發型」的同性戀者,在那個時代是受到極為敵視與反感的一種「型態」。故事主角之一「E」,更是在童年時期,便在父親的強力主導之下,目睹了同村落兩位同居男同性戀者的死於非命,甚至確定他的父親也是殘忍施暴的兇手之一。此一目睹死亡的經驗在「E」身上留下深刻的「印記」,也使得身為同性戀者的他,終身要活在「死亡」的驚嚇之中,這也是「E」在片尾得知「J」意外身亡時,在腦海中浮現「J」被眾人以輪胎扳手等鐵器毆死的畫面,整體而言,「E」是一位同性戀者,他一生活在「死亡」的驚嚇之中,他無力反抗,也無處可逃(因為魔魘在心中,如何能逃),這也造就了他人生的座右銘「處理不來的,就得忍著」。
  另一位主角「J」則是相對地有較少的壓抑,也較勇於追求自己的愛情與人生。但是在愛情受挫的情況之下,「J」也不免的流於「嫖妓」與「偷情」的荒淫的生活形態,最後則是因為一個荒謬的意外事件,結束了他的一生。 
  不論是「E」的壓抑或是「J」的荒淫,就存在主義的說法,都是一種「沈淪」(befallen),兩位主角明顯的都未能辨識其生存的處境,讓處境決定了他們的人生,無論是「E」在其人生的處境中活得惶惶不可終日,或是「J」的相對優遊逸樂,這樣的存活都是一種「役於外物」,而「未能本真」的生命。這樣的生命也就難免會形塑出主角們誤以愛情為人生的救贖,愧對於他們的結髮妻子與小孩,也虛擲了他們的人生。 
  「本真」是一種選擇,能夠選擇的前提是「個人的自由」,而且願意對其選擇負責任,並進而對個人的人生負責任。在影片中,他人的輿論與暴力對待,會讓人感受到「無自由」的束縛與驚悚,對於一個九歲的孩子而言,(其實「E」的內在小孩應該是一直停留在那個年紀),掙脫是不可能的,也沒有所謂的「超越」可言。「E」沒得選擇,而「J」則是不知道該選擇,全然放棄了自己的「自由」,近似放浪形骸,後續的生活也就因而談不上「責任」、「自我實現」或是本真的存在,也連帶的傷害了家人。 
  同性戀是對是錯的問題,一時之間,應該是很難有定論與共識,特定的個人與群體之間的意見是十分分歧的,或許可以暫時按下不表。然而,對於同性戀者的「看待」的問題,則是生活中許多人難免要遭逢的問題。從「斷背山」對於「愛情」的推崇來看,我們應該能夠體驗「愛情」不應該是人生的全部,生命更不應該在失落方向的時候,以愛情為人生的救贖。從「斷背山」中「死亡焦慮」的角度來看,這個社會應該對於同性戀者有更多的包容,避免形成任何型態的「恐怖主義」,社會與教育應該本著關愛的精神,讓他們能夠在沒有恐懼環境中生活與學習,來為自己的人生負責。相對於「存在主義」的觀點而言,個人也應該更能正視自己的「性偏好與取向」,認清自己存在的處境,肯定自己作決定的自由,並且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,不但可以減少對無辜他人的傷害,更可以規劃進取的人生,回饋給世人更多的關愛,來創造與豐富自己有限生命的無窮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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